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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谁心疼了

    “你懂个屁!”余巧巧嗓子都劈了,“她顶着多少唾沫星子才把铺子撑起来?你给人画大饼的时候倒是痛快!”

    说着扭头钻进成衣铺后巷,再出来时又是粗布短打,把那套碧青襦裙摔在晏陌迟怀里:“穿这玩意回村,隔壁二婶能笑到秋收!”

    晏陌迟抱着衣裳跟在后头。城门口遇见拉柴火的牛车,余巧巧二话不说爬上去,留他站在柴火垛旁吃灰。

    “生气?”晏陌迟掸着袍子上的草屑。

    “哪敢。”余巧巧往柴火垛里缩了缩。

    牛车吱呀呀走了二里地,晏陌迟突然开口:“梅大夫人弟弟是万福县守将。”

    见余巧巧竖着耳朵,接着说:“西北军大将军的亲信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要借她搭上大将军?“余巧巧扯着干草梗,“朝廷现在外戚当道,小皇帝就是个摆设,各路王爷迟早要闹?”

    晏陌迟猛地转头:“你怎知道......”

    “康婶纳鞋底时说的。“余巧巧撇嘴,“村口茶摊的说书先生天天嚷这些。”

    眼看要进村口,余巧巧跳下车往田埂上走。

    暮色里飘来她的话:“秋收要多囤两年粮,这话是我跟康婶夜里唠嗑说的——晏公子倒是耳尖。”

    晏陌迟快走两步拦在她跟前。晚风掀起他天青色的衣角,露出里头磨毛的粗布里衣——到底还是把绸衫换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乐意骗人?”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旧刀鞘,“西北军二十万将士的粮草,被贪官扣了三成。等开春化雪,鞑子要是打过来......”

    余巧巧怔了怔。前日去镇上卖粮,确实看见官仓外头堆着发霉的谷子。

    “梅大夫人弟弟管着军需采买,”晏陌迟从怀里摸出块黑铁令牌,“这是大将军的信物,本该上月就送到他手上。”

    余巧巧借着月光细看,令牌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。她突然想起月前村口河滩漂来的那具尸体,官府说是失足淹死的货郎。

    “你从死人身上拿的?”她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“总比烂在河里强。”晏陌迟把令牌收回怀里,“三日后你留在村里,我独自去......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余巧巧突然抓住他袖子,“梅姐姐精明得很,见不着我准起疑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暮色染红半边天时,两人正走在田埂上。余巧巧突然停住脚,粗布围裙兜着的野梨骨碌碌滚出来。

    “说得倒是好听。”她抬脚把梨子踢进沟渠,溅起的水花打湿裙角,“什么‘互利互惠’,不过是你拿我当棋子使唤。”

    晏陌迟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竹篓里的药草沙沙作响。余巧巧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,那是今早梅夫人硬塞的谢礼。

    “接着说。”他声音比田里的井水还凉。

    “你要报仇,要夺回京城的风光,连三岁娃娃都能算计!”余巧巧越说越气,袖口沾的桃汁在夕阳下像血点子,“今日那小丫头,怕是你早安排人引出来的吧?”

    蝉鸣突然停了。

    晏陌迟指节捏得发白,青竹似的脊背绷得笔直。余巧巧慌忙去摸布包里的药粉,却见他忽然松了力道,嘴角扯出个冷笑。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?”他抬手拂开垂落的柳枝,惊起两只麻雀,“这世道本就是人吃人,我不算计别人,就要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。”

    余巧巧倒退两步踩进泥坑。暮色里那人眉眼模糊,恍惚又是初见时阴鸷的模样。她攥紧布包里的药包,听见自己声音发颤:“那我呢?哪天用不着了,是不是也......”

    “随你怎么想。”晏陌迟甩袖就走,草鞋踩碎几朵野菊。余巧巧望着他背影,忽然想起昨夜他蹲在灶膛前添柴火,火星子噼啪炸开映亮半边脸。

    康婶正在院里晒干菜,见两人一前一后进门,竹帘子摔得啪啪响。余巧巧蹲在井边洗梨,搓得皮都要破了。

    “拌嘴了?”康婶递过丝瓜瓤,压低声音,“姑爷连晚饭都不吃,在屋里抄了一晚上经书。”

    余巧巧甩甩手上的水珠。西厢窗纸上晃动着人影,墨迹在宣纸上洇开,像团化不开的浓雾。她摸出梅夫人给的珍珠耳坠,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    “婶子把这放他门口吧。”她把耳坠塞过去,“就说......就说我嫌戴着硌耳朵。”

    油灯冒烟的时候,康婶端着木托盘往东屋去。

    老郎中正拿布巾擦银针,见人来了忙摆手:“轻着点,刚扎完针睡着。”

    康婶踮着脚把炖菜搁在条凳上:“趁热吃,锅里还有半碗肉。”老郎中吸溜着鼻子掀开粗陶碗,油汪汪的野猪肉炖得颤巍巍,配着嫩生生的空心菜,烙饼还冒着热气。

    “巧丫头前日逮的野猪?”老郎中咬了口饼含混道,“怪不得二麻子今早蹲咱家院门口不走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,拿猪腿跟他换了半袋苞谷。”康婶朝床榻努努嘴,“姑爷这身子......”

    “放心,”老郎中嘬着筷子头,“这小子命硬着呢,阎王爷嫌他嘴毒不肯收。”

    西屋里,余巧巧正趴在炕桌上画图样。

    油灯芯爆了个火花,她才惊觉天早黑透了。康婶端着碗筷进来时,差点撞翻门边的笸箩。

    “说了多少回,到点自个儿来灶房!”康婶把烙饼卷肉塞她手里,“东屋那位睡沉了,老郎中说脉象稳当着呢。”

    余巧巧啃着饼含混应声,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他...没咳血吧?”

    “哟,这会儿知道心疼了?”康婶舀着绿豆汤笑,“前儿个不是还摔门说‘再管他我就是狗’?”

    “谁管他了!”余巧巧差点噎着,“我是怕他死咱家晦气!”

    后半夜起了风,余巧巧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柴火灶上煨着药罐子,药味顺着门缝往屋里钻。她干脆爬起来,轻手轻脚摸到东屋窗根下。

    月光把晏陌迟的影子投在窗纸上,那家伙分明在桌前写写画画,哪有一点病怏怏的样子!

    “骗子!”余巧巧踹飞颗石子,气哼哼回屋了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天刚蒙蒙亮,余巧巧扛着锄头往菜地去。路过村口老槐树,瞥见晏陌迟在井台边打水。青布衫子松垮垮挂着,露出的手腕比姑娘家还白。

    “装病还起这么早。”她故意把锄头砸得咣当响。

    晏陌迟拎着水桶转身,嘴角还沾着墨渍:“某些人半夜扒窗台,倒是勤快。”

    余巧巧耳根子发烫,梗着脖子往地里冲。晌午日头毒,她蹲在田垄间摘黄瓜,听见土路上传来马蹄声。抬头就见晏陌迟骑着借来的骡子,衣摆上全是泥点子。

    “进山采药。”他甩下句话,骡子屁股后头还拴着个竹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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